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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几次，都看见那个男孩子，不同的是虐待他的人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天，他站在柳氏家仆的几个孩子堆里，所有孩子惊恐万分的模样，唯独他面无表情，安安静静。

    他没有意外地被选中当做下一任管家。

    仆从都在私底下讨论着：……听说下一任家主很有可能是那个人！……谁让小公子太年幼，根本不能继位……家主必须经过的考验，她不可能活下来的！……就算家主位置落到她头上，没命享受也怪不得人了……就是可惜了柳家的孩子，听说今年刚好轮到柳氏家抽随……哎，跟了个短命主子，要殉葬的吧……

    若不是因为主逝仆殉这个规矩，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给他穿上好衣服！送他来前堂！

    什么以后会有好去处，什么带他见识前院的好风光！真实是送他去死才对吧！

    偷偷听见仆从们闲聊话的孩子捏紧了拳头，心里绝望地清楚明白。

    宣布结果的霎那，她望见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浓烈恨意和濒临崩溃的黑暗情绪。

    往后十多年，她把他带在身边，看着他日复一日温和谦雅的笑容，计算着他压抑下的一切何时会爆。

    会是尹家祖宅的家伙出现的时候？还是在现真相的时候？

    哎……尹吟叹口气，手撑麻了，便直起腰换一只手，这一换，也换了视线的方向位置，一张俊美非凡的容颜入了眼。

    她愣了愣，沉梦什么时候上车的？怎么没有一点声响……

    瞅瞅那张脸，嗯？为毛黑沉黑沉的？谁得罪他了么？

    彼时沉梦正坐在锦凳上靠着车壁闭目养神，感觉到一上车就神游天外的某人儿总算察觉了他的存在，并盯着他瞧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又想起方才俊男美女并肩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他皱起眉，挥开那见鬼烦人的画面，睁开眼，回视，“你看我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低低的嗓音，平稳而不带情绪，像张扬又内敛的竖琴弹奏出的音调，悦耳动听。

    尹吟却在里头听出了点儿烦躁不悦的紧绷感。

    她奇怪，沉梦这家伙一直和自己在一块，谁得罪他她不可能不知道，而且他不可能不暗中奉还——也就是说没人得罪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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